第155章 留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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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留紀念
離開誰？離開風瀾麽？
相歡忽然深思，她好似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與風瀾的相遇對她來說乃是來的莫名其妙，而與他的分離便是她從沒去想過的問題。
如今被淺幽這麽冷不丁的一提，倒是讓她心中沈下一分。
“這話，是什麽意思？”相歡冷靜一分，仔細想淺幽說的話的含義。
淺幽道：“再簡單點說，就是他害怕失去你。與其到頭來是空歡喜一場，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相歡垂眸一瞬，淺幽的意思是在說風瀾也會有不安的時候麽……
的確，平日裏看見的那個自信滿滿的風瀾好像並不是全部的他，或是因為他將一切都帶過得太漫不經心，所以讓她忽略了他也會不安這一點。
這麽一想，她倒是有些內疚了。
相歡小聲嘀咕道：“我也沒說要離開他呀……”
淺幽聽見再是一笑，這次好似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教她情愛一事，遂接著教學道：“說沒說這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讓他時刻不安，有沒有給他你隨時都會離開的錯覺。”
相歡認真思考，眉頭不由自主的便皺起一分。
聞淺幽開口：“風瀾多情不羈，可另一面的他也會憂心忡忡。據我所知，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能讓他憂心的人只有兩個。”
“是誰？”相歡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答案。
淺幽故意賣了個關子，很是意味深長一笑，再是往她額間一彈，道：“要是想知道，自己問他去唄！”
說完他便朝著風瀾的方向而去。
相歡想拉住他問清楚，又擔心動靜太大會引起風瀾的註意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淺幽這個說話不厚道的人瀟灑離開。
順著淺幽往風瀾那處而去的方向，她再一次將視線移到風瀾那邊去。
一直想著淺幽那些話的意思，心中很難安定下來。
一天就這麽恍惚著過去了，晚飯過後帶著二胖在忘川中遛圈散步，掂了掂二胖才感覺到回來之後他瘦下來了。
相歡開口：“在這裏吃的不好嗎？你倒是只說瘦就瘦的鳥。”
二胖嘆氣一聲，心中暗道，這裏能有在生死之界那般吃的好嗎？叫喚著回答：“不好，不好！”
相歡忍俊不禁，“看起來你跟夙離混得不錯嘛。”
提到夙離，二胖面上的神情便異常覆雜。很是懷念被夙離天天餵食的日子，想到他便忍不住開心。但，一想到它或許以後都沒機會去到生死之界享受那種等級的待遇了心頭便是一陣郁結，剛提起來的開心火焰即刻熄了下去。
“蚯蚓，不吃，不吃。”二胖強烈表達它不想再繼續吃蚯蚓度日的態度，相歡給它順毛，安撫道：“知道啦知道啦，明天我就給你做好吃的還不成？”
二胖一聽魂都嚇掉了，立馬拒絕：“不要，不要！”
相歡嘴角一抽，“我做的東西你就這麽難以接受麽……”
二胖在她手中掙紮著要飛起來，嘴中念念有詞：“風瀾，風瀾……”
她會意，下意識便問上一句：“你喜歡吃風瀾做的東西？”
“沒錯，喜歡，喜歡。”二胖煽動翅膀，一說到風瀾做的東西時它就高興了。估摸著要是再說兩句他的口水怕都要流出來了。
相歡故作鄙視，“沒出息的蠢鳥……”
二胖嘟嘴抗議她這句話，相歡突然想到一計，趕緊沖著二胖笑笑，前一秒的鄙視模樣眼下全然變成了諂媚。
二胖見她變臉如此之快，渾身即刻泛起一個激靈，趕緊低下頭來，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蔓延。
是了，每次相歡這麽沖它笑都說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它已經看透她的套路了。
下一秒，相歡果真開口：“二胖，你想吃點好吃的嗎？”
一聽到好吃的它就不受控制的立馬擡起頭來，再狠狠點頭，“想吃，想吃！”
相歡再是一笑，摸摸它的頭，“乖，那，你便去跟風瀾說你想吃他做的東西了，怎麽樣？”
二胖還從沒單獨跟風瀾交流過，雖是想吃東西的欲望極度強烈，可總覺著不是什麽好事……
二胖還在猶豫中，相歡便再給它打一劑強心劑，道：“想回菩提齋在你那舒服的金絲籠裏睡一覺嗎？”
“想，想，想！”二胖再次點頭如搗蒜，吃飯睡覺可是它人生唯一的兩大追求，這會相歡都拿出來說事了，它入套便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那你就想辦法將風瀾帶去菩提齋。”相歡可算是步入了重點。
二胖一懵，將風瀾帶去菩提齋？它想，自己不過是只鳥罷了，如何能將風瀾帶去，不，是請去菩提齋？
且，風瀾好像也不是那種聽話的人……二胖覺著這個挑戰是不是太大了點……可一想到自己能得到好吃的，還是睡一覺好的，它便很是抵不住誘惑……
下了很決心，於是向相歡提出加碼的要求。
相歡面上笑意越發盛，見二胖眸中那團熊熊燃燒起來的戰鬥之火便曉得這次的事情該是有戲。
二胖要求吃高級肉類，相歡一口答應。除此之外，還要求等她閑下來時再帶它去一次生死之界，它還想享受享受那裏供它吃不完的美食。
對於後面這個要求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但一從二胖的嘴裏表述出來相歡便忍不住狠狠鄙視它……
相歡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只上古重明鳥嗎？難道說上古時期的鳥因為沒吃過什麽好東西，所以其實內裏都是貪吃的貨？
好吧，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總算可以不用親自出面了……畢竟是想著要給他一個驚喜，若是自己主動出馬了，那還有什麽驚喜可言。
咳咳，至於說到給他一個驚喜這事吧，相歡覺著還是不要同風瀾計較什麽生氣不生氣的問題了……或許真如淺幽所說，他每次的生氣其實都不是生氣……
房中的燈火一直到很晚才熄下，總之，第二天二胖只要照她說的去做就是了。
第二日。
相歡帶著二胖一同起了個大早，淺幽也起得很早，一出門這兩人一鳥便碰上了。
淺幽一見到她便滿臉的笑嘻嘻，問：“我昨天同你說的那些話你可想明白了？”
相歡佯咳一聲，發出邀請，“我打算今日回菩提齋，你要去嗎？”
淺幽震驚，還以為是自己的勸說沒有半點用處反倒是將她趕回菩提齋了，便趕緊再勸道：“你莫不是真的要同風瀾杠上了吧，他對你如何你當真看不出來？”
相歡蹙眉，“你緊張什麽，我這次回去乃是要準備給他一個驚喜，自然是要將他一並騙過去……你不是覺著在那個世界中沒熟人玩了才來的嘛，要是我們都從忘川去了菩提齋，你不是又得一個人了？”
理解一番相歡話中的意思就是，她是好心邀請淺幽一並過去玩。
言罷她甚是不滿的叨上一句：“好心當作驢肝肺。”
淺幽笑開，“哎呀，我這不是為你倆操心嘛，話說，你要給他準備什麽驚喜呀？”
相歡道：“你可別給我說出去了，嘴巴夾嚴點！”
她音落，淺幽便立即做捂嘴的動作，眸中帶笑得點點頭。
半日之後，風瀾果真被二胖帶到了菩提齋中來。
一進菩提齋大門便有一聲閃光亮起，風瀾微微側首卻已然被閃光定格。
是相歡在拍照。
“做什麽？”風瀾先開口，話語倒是與平常無異。
相歡往他那靠近，擺擺手中的相機，道：“照相啊，留作紀念。”
風瀾神色冷淡，“為何？”
她道：“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是想拍你張照片你還不樂意嗎？”
風瀾不甚明白她口中“照片”與“拍照”的意思，但看立馬從相機中出來的相片上是自己方才躲避閃光的動作他也約莫能理解這是什麽東西。
“倒是比畫師畫像要省事。”
“理解得很快嘛！”相歡感嘆他的理解力，“我們合照一張吧！”
正好淺幽從內屋出來，“我不介意給你們照相。”
相歡把相機遞給淺幽，站去風瀾身邊自覺挽了他的手，面上的笑意很是好看。
“為什麽要……照相？”風瀾側首瞧她問。
淺幽道：“風瀾快站好，看鏡頭。”
然，風瀾無視他的話，不站好也不看鏡頭，只是看著相歡。
相歡也瞧著他，真摯道：“你帶著這張照片吧，我就永遠都在你身邊了。而且，我不會離開的。”
音落，風瀾眸中驟然閃過一分光亮，唇角邊上微微勾出弧度。
“哢嚓”一聲，淺幽按了快門，很是滿意：“這麽照也不錯，你們看看？”
“欸？”淺幽才看了一眼相片便問：“這可是濁氣？”
相歡去看相片，果真，在相片邊角處隱隱有一團像濁氣的東西。
風瀾手一動便準確無誤的將游離在周遭的濁氣撈了起來，“晚些再照也無妨。”
相歡接過濁氣，探不明這濁氣的真身，遂只道：“告訴我吧，你的故事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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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誰？離開風瀾麽？
相歡忽然深思，她好似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與風瀾的相遇對她來說乃是來的莫名其妙，而與他的分離便是她從沒去想過的問題。
如今被淺幽這麽冷不丁的一提，倒是讓她心中沈下一分。
“這話，是什麽意思？”相歡冷靜一分，仔細想淺幽說的話的含義。
淺幽道：“再簡單點說，就是他害怕失去你。與其到頭來是空歡喜一場，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相歡垂眸一瞬，淺幽的意思是在說風瀾也會有不安的時候麽……
的確，平日裏看見的那個自信滿滿的風瀾好像並不是全部的他，或是因為他將一切都帶過得太漫不經心，所以讓她忽略了他也會不安這一點。
這麽一想，她倒是有些內疚了。
相歡小聲嘀咕道：“我也沒說要離開他呀……”
淺幽聽見再是一笑，這次好似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教她情愛一事，遂接著教學道：“說沒說這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讓他時刻不安，有沒有給他你隨時都會離開的錯覺。”
相歡認真思考，眉頭不由自主的便皺起一分。
聞淺幽開口：“風瀾多情不羈，可另一面的他也會憂心忡忡。據我所知，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能讓他憂心的人只有兩個。”
“是誰？”相歡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答案。
淺幽故意賣了個關子，很是意味深長一笑，再是往她額間一彈，道：“要是想知道，自己問他去唄！”
說完他便朝著風瀾的方向而去。
相歡想拉住他問清楚，又擔心動靜太大會引起風瀾的註意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淺幽這個說話不厚道的人瀟灑離開。
順著淺幽往風瀾那處而去的方向，她再一次將視線移到風瀾那邊去。
一直想著淺幽那些話的意思，心中很難安定下來。
一天就這麽恍惚著過去了，晚飯過後帶著二胖在忘川中遛圈散步，掂了掂二胖才感覺到回來之後他瘦下來了。
相歡開口：“在這裏吃的不好嗎？你倒是只說瘦就瘦的鳥。”
二胖嘆氣一聲，心中暗道，這裏能有在生死之界那般吃的好嗎？叫喚著回答：“不好，不好！”
相歡忍俊不禁，“看起來你跟夙離混得不錯嘛。”
提到夙離，二胖面上的神情便異常覆雜。很是懷念被夙離天天餵食的日子，想到他便忍不住開心。但，一想到它或許以後都沒機會去到生死之界享受那種等級的待遇了心頭便是一陣郁結，剛提起來的開心火焰即刻熄了下去。
“蚯蚓，不吃，不吃。”二胖強烈表達它不想再繼續吃蚯蚓度日的態度，相歡給它順毛，安撫道：“知道啦知道啦，明天我就給你做好吃的還不成？”
二胖一聽魂都嚇掉了，立馬拒絕：“不要，不要！”
相歡嘴角一抽，“我做的東西你就這麽難以接受麽……”
二胖在她手中掙紮著要飛起來，嘴中念念有詞：“風瀾，風瀾……”
她會意，下意識便問上一句：“你喜歡吃風瀾做的東西？”
“沒錯，喜歡，喜歡。”二胖煽動翅膀，一說到風瀾做的東西時它就高興了。估摸著要是再說兩句他的口水怕都要流出來了。
相歡故作鄙視，“沒出息的蠢鳥……”
二胖嘟嘴抗議她這句話，相歡突然想到一計，趕緊沖著二胖笑笑，前一秒的鄙視模樣眼下全然變成了諂媚。
二胖見她變臉如此之快，渾身即刻泛起一個激靈，趕緊低下頭來，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蔓延。
是了，每次相歡這麽沖它笑都說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它已經看透她的套路了。
下一秒，相歡果真開口：“二胖，你想吃點好吃的嗎？”
一聽到好吃的它就不受控制的立馬擡起頭來，再狠狠點頭，“想吃，想吃！”
相歡再是一笑，摸摸它的頭，“乖，那，你便去跟風瀾說你想吃他做的東西了，怎麽樣？”
二胖還從沒單獨跟風瀾交流過，雖是想吃東西的欲望極度強烈，可總覺著不是什麽好事……
二胖還在猶豫中，相歡便再給它打一劑強心劑，道：“想回菩提齋在你那舒服的金絲籠裏睡一覺嗎？”
“想，想，想！”二胖再次點頭如搗蒜，吃飯睡覺可是它人生唯一的兩大追求，這會相歡都拿出來說事了，它入套便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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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一懵，將風瀾帶去菩提齋？它想，自己不過是只鳥罷了，如何能將風瀾帶去，不，是請去菩提齋？
且，風瀾好像也不是那種聽話的人……二胖覺著這個挑戰是不是太大了點……可一想到自己能得到好吃的，還是睡一覺好的，它便很是抵不住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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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歡面上笑意越發盛，見二胖眸中那團熊熊燃燒起來的戰鬥之火便曉得這次的事情該是有戲。
二胖要求吃高級肉類，相歡一口答應。除此之外，還要求等她閑下來時再帶它去一次生死之界，它還想享受享受那裏供它吃不完的美食。
對於後面這個要求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但一從二胖的嘴裏表述出來相歡便忍不住狠狠鄙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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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總算可以不用親自出面了……畢竟是想著要給他一個驚喜，若是自己主動出馬了，那還有什麽驚喜可言。
咳咳，至於說到給他一個驚喜這事吧，相歡覺著還是不要同風瀾計較什麽生氣不生氣的問題了……或許真如淺幽所說，他每次的生氣其實都不是生氣……
房中的燈火一直到很晚才熄下，總之，第二天二胖只要照她說的去做就是了。
第二日。
相歡帶著二胖一同起了個大早，淺幽也起得很早，一出門這兩人一鳥便碰上了。
淺幽一見到她便滿臉的笑嘻嘻，問：“我昨天同你說的那些話你可想明白了？”
相歡佯咳一聲，發出邀請，“我打算今日回菩提齋，你要去嗎？”
淺幽震驚，還以為是自己的勸說沒有半點用處反倒是將她趕回菩提齋了，便趕緊再勸道：“你莫不是真的要同風瀾杠上了吧，他對你如何你當真看不出來？”
相歡蹙眉，“你緊張什麽，我這次回去乃是要準備給他一個驚喜，自然是要將他一並騙過去……你不是覺著在那個世界中沒熟人玩了才來的嘛，要是我們都從忘川去了菩提齋，你不是又得一個人了？”
理解一番相歡話中的意思就是，她是好心邀請淺幽一並過去玩。
言罷她甚是不滿的叨上一句：“好心當作驢肝肺。”
淺幽笑開，“哎呀，我這不是為你倆操心嘛，話說，你要給他準備什麽驚喜呀？”
相歡道：“你可別給我說出去了，嘴巴夾嚴點！”
她音落，淺幽便立即做捂嘴的動作，眸中帶笑得點點頭。
半日之後，風瀾果真被二胖帶到了菩提齋中來。
一進菩提齋大門便有一聲閃光亮起，風瀾微微側首卻已然被閃光定格。
是相歡在拍照。
“做什麽？”風瀾先開口，話語倒是與平常無異。
相歡往他那靠近，擺擺手中的相機，道：“照相啊，留作紀念。”
風瀾神色冷淡，“為何？”
她道：“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是想拍你張照片你還不樂意嗎？”
風瀾不甚明白她口中“照片”與“拍照”的意思，但看立馬從相機中出來的相片上是自己方才躲避閃光的動作他也約莫能理解這是什麽東西。
“倒是比畫師畫像要省事。”
“理解得很快嘛！”相歡感嘆他的理解力，“我們合照一張吧！”
正好淺幽從內屋出來，“我不介意給你們照相。”
相歡把相機遞給淺幽，站去風瀾身邊自覺挽了他的手，面上的笑意很是好看。
“為什麽要……照相？”風瀾側首瞧她問。
淺幽道：“風瀾快站好，看鏡頭。”
然，風瀾無視他的話，不站好也不看鏡頭，只是看著相歡。
相歡也瞧著他，真摯道：“你帶著這張照片吧，我就永遠都在你身邊了。而且，我不會離開的。”
音落，風瀾眸中驟然閃過一分光亮，唇角邊上微微勾出弧度。
“哢嚓”一聲，淺幽按了快門，很是滿意：“這麽照也不錯，你們看看？”
“欸？”淺幽才看了一眼相片便問：“這可是濁氣？”
相歡去看相片，果真，在相片邊角處隱隱有一團像濁氣的東西。
風瀾手一動便準確無誤的將游離在周遭的濁氣撈了起來，“晚些再照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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